这个提议显然有点出乎宋思阮的意料：“我跟你之间，有什么好合作的？”

“你的脑子虽然不算太笨，但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还是少了些，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，这次如果没有时彬帮你，你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侥幸闯过这一关吗？”顾危城解释之余，顺便毫不留情地将她打击奚落了一番。

换来宋思阮没好气的一记白眼：“那你刚才还说我这种行为愚蠢透了呢，怎么现在就变成侥幸闯过这一关了？”

真是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，也别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！

顾危城皱了皱眉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还好刚才那句话她是小声嘟囔的，被顾危城听见可就别想活了，“你继续说吧，怎么个合作法？”

“你想要的信息还有帮手，我都可以无条件地提供给你。”

“那么你呢？你又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些什么？”宋思阮问。

既然是合作，也就等同于双方处在一个公平相对的位置上，她不会白白接受顾危城的馈赠，有失有得的交换，才能让她心安理得。

“你对颜家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，这一点，想必你应该不会否认吧？”顾危城低眸看了她一眼，那里面好似酝酿着极其复杂而又隐忍的情绪，她呆呆点了点头，然后听见他又问，“我想知道，颜音在死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。”

所有的感官好似在一瞬间完全定住，要说半点都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。

他究竟是谁？

已经不止一次，他在她面前提起颜音，可身为颜音的她却根本对他没有半点印象。

“顾危城，你……”

“回答我，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的，对吧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宋思阮张了张嘴，那些沉痛而又恐怖的画面如同电影一样，在她的脑子里一帧一帧快速地回放。

她是被江岑给亲手杀死的。

不仅拿刀捅穿了她的手掌，他还残忍地用同种方式刺向了她的腿间，导致最后失血过多，含恨而终。

那些画面，是她连想都不敢深想的，又怎么有勇气亲口说得出来？

可她也知道，自己在人脉以及信息方面，确实存在着很大的短板，顾危城好不容易才提出要跟她合作，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，她报仇的进度也许就要因此而慢上一大截。

“颜音她是，被人用刀给捅死的……”简单的一句话，她却说得再迟缓不过，好似耗尽了全身力气，却仍旧扛不住那种巨大的悲痛跟恐慌，“江岑先是在她喝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，所以等到她清醒过来，已经是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了，颜家二老大概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的，额角流血，意识不清，整个颜家老宅到处都弥漫着浓烟跟火光，就在这个时候，江岑想要从颜音口中问出她爸爸所有研究成果的下落，颜音不肯，于是她的手掌被刀给捅穿了，江岑的手法很好，刀刃刺穿皮肉，骨头却没有任何的损伤，到时候尸体再经火一烧，就连法医都验不出来。”

她说到这里，深深地呼吸，气息已经带着几分颤意，却仍是坚持想要把话说完：“这一招似乎对颜音没什么用，她一直都是个脾气很倔的人，后来江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，用女孩子最在意的清白来威胁她，那把刺穿过她掌心的匕首，这次捅向了她的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顾危城就在这个时候重重打断了她。

他的眼中带着极大的戾气，毁天灭地仿佛都不足以解恨，警告似的又对她重复了一遍：“够了，不许再说了，以后也永远不准再提起！这个话题到此为止，你已经做完你该做的事了。”

是她的错觉吗？